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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志綱 | 大歷史觀下的中美關系
2021-01-26 10:09:08

 智谷趨勢(ID:zgtrend) | 智綱智庫創始人 王志綱

美國小說家馬克·吐溫曾說:

“有時真實比小說更加荒誕,因為虛構是在一定邏輯下進行的,而現實往往毫無邏輯可言”

對照美國近幾屆的總統大選,更說明了此言不虛。

把時間撥回到12年前,奧巴馬的就職典禮上,近兩百萬觀禮民眾在寒風中駐立數小時,以絲毫不減的熱情和此起彼伏的歡呼,表達了對“奧巴馬時代”的熱切期待。

即使當時最悲觀的預言者,也想不到美國會有朝一日以如此狼狽不堪的形象出現在世人面前。

把時間撥回到4年前,特朗普上臺時,不少人認為這個口無遮攔的政治“素人”將會給美國政治帶來新氣象,兌現“讓美國再次偉大”的諾言。

然而4年過去,特朗普既沒有使美國更偉大,也沒有使美國變得更好,他的確改變了美國,改變了中美關系,也改變了整個世界的政治秩序,只不過是在朝著分裂主義、民粹主義的方向改變,讓全球秩序加速走向崩潰。

“種桃道士歸何處,前度劉郎今又來”,十二年前站在奧巴馬身后的副總統拜登終于登上了總統寶座。斯人依舊,老驥伏櫪,奈何卻“換了人間”,面對一團亂麻的外交內政,美國又一次走到了歷史的十字路口。

美國是如何一步步走到今天的?
特朗普治下的四年給美國和全世界帶來了哪些重大的影響和變化?
美國會走向衰落嗎?未來的中美關系又將如何發展?
后疫情時代的全球秩序將發生哪些重大的變化?

在探討這些宏大的命題前,我先講一個小故事,或許對你有所啟發。

01
扭曲的是全世界,還是你的眼睛?

前段時間,我去廣州參加活動時,突然感到眼底一片模糊,出現連綿的黑影,經檢查確診為視網膜脫落,需要進行手術,在眼底注入硅油修復。

手術進行的很成功,但由于硅油的折射,我在恢復期間看到的世界徹底扭曲變形,看到的人也都成了牛頭馬面,需要等硅油抽出后,才能恢復正常。

感慨歲月不饒人的同時,我不由聯想起一個有趣的命題,當你覺得世界變形時,應該先想想,扭曲的究竟是世界,還是你的眼睛?

我的朋友圈中,就有這樣一群人,學問、人品和見識都沒什么大問題,但極其容易被煽動,一些明顯捏造的假新聞都看不出來,不僅堅信不疑,還到處轉發,真是令人啼笑皆非。

據我觀察,這類人都有一個共同特點,凡事立場先行,符合自己立場的信息,不管真假一律接收,不符合自己立場的,一律選擇性無視,如此不斷強化,直到把自己徹底桎梏于傲慢與偏見編織的繭房中。

這種扭曲并非毫無來由,每個人都是時代的產物,每個人所看到的世界,都是他內心的投射,每個人所依仗的思維體系和決策方式背后,都有著時代的深刻烙印。

所謂“夏蟲不可語冰”,在時間面前,人與夏蟲并沒有本質的區別,但人之所以為人,之所以區別于其他的生物,就在于人懂得運用思考的力量擊穿時間,懂得從長遠的社會、經濟結構變化觀察歷史的脈動,從古今中外的比較中找到癥結;注重人物與時勢的交互作用,而不是拘泥于對某件具體事實的描述。

這種穿越偶然抵達必然,穿越現象抵達本質的視野,就是我十分推崇的大歷史觀。

在當下,中美關系決定著全球格局的走勢,影響著中國未來的發展,研究中美問題的文章更是車載斗量,中美關系面臨何去何從的歷史性抉擇,此時更需要一種包含多重維度的大歷史觀,才能更客觀的地審視和度量中美關系的未來。

02
一個月丨鬧劇的背后,是分裂的美國

當地時間1月20日,拜登在美國首都華盛頓宣誓就任美國第46任總統,亂紛紛你方唱罷我登場的總統之爭終于落下帷幕。

就算再親美的人,面對這一個多月以來的荒誕現實,都不免有一些心虛和尷尬。萬眾矚目的大選,變成了一場曠日持久的鬧劇,民主、共和兩黨不停沖擊著政治活動該有的默契和底線。

一方面,特朗普拒不承認選舉結果,在社交媒體上不斷煽動情緒,直接導致了其支持者們于1月6日進軍華盛頓,暴力沖擊國會山,上演了美國政治史上的“炮打司令部”;

另一方面,民主黨乘勝追擊,以“煽動叛亂”為由,提出對特朗普的“二次彈劾”,希望斷絕特朗普未來出任聯邦公職的希望,推特、臉書、谷歌等巨頭則聯合起來對特朗普進行封殺,資本的力量從幕后走向臺前,直接干預政治,引起了全球各國政府的警覺。

本該萬眾歡慶的總統就職典禮,最終在上下如臨大敵的氛圍中進行。此情此景,讓人不由感慨,昔日那個偉光正的美國去哪了?這樣的美國真的還能領導世界嗎?

一個多月的鬧劇背后,是美國社會自內戰以來從未有過的對立局面,史無前例的階級撕裂、種族撕裂、地域撕裂、政黨撕裂輪番上演。

拜登在就職演說中也不斷強調團結的重要性:“政治不一定要像一場熊熊大火,摧毀它所經過的一切。每一次分歧并不一定都是全面戰爭的原因”。

但在我看來,美國的撕裂之嚴重,在短期內幾乎沒有和解的跡象。

很多人把撕裂歸咎到特朗普身上,其實這種看法把因果顛倒了。特朗普的上臺是美國撕裂加劇的產物,這種撕裂,本質上是美國社會與經濟結構變化所導致的。

全球化飛速發展的幾十年間,美國原本高度發達的制造業為尋求低成本大規模外遷,金融資本主義取代工業資本主義成為主流,華爾街與硅谷結合所孕育的高科技巨頭快速上位,并展現出前所未有的統治力。

新型的高科技企業兼具低勞動力、高附加值的兩大特點,這讓少部分東西海岸的精英群體們賺得盆滿缽滿的同時,也讓五大湖區、中部以及南部大面積的塌陷和銹帶化,大量被產業全球化淘汰的舊產業工人成了犧牲品。

他們的前途與命運,被狂飆突進的時代徹底剝奪,他們的聲音被精英控制的輿論場徹底淹沒,他們是特朗普最堅實的基本盤,也是民粹主義的忠實擁躉。

特朗普的一次次表演背后,正是這群舊時代殘黨們的沉默吶喊。

特朗普雖走,但他所代言的群體長期存在,他所提出的全球化放緩,貿易保護、舊產業轉型等問題依舊沒有得到解決,民粹主義的思潮一旦被掀起,就很難撲滅,在可以預見的未來,即使不是特朗普本人,也會有一批特朗普式的人物應運而生,打著民族主義的旗號,去接手特朗普的基本盤。

從這個角度而言,打開了民粹主義潘多拉魔盒的特朗普,的確算是某種程度上的始作俑者了。

03
一年丨疫情的背后,是執政能力的差別

站在大歷史觀的角度看,即使美國的分化無法避免,但如果沒有新冠疫情,國會山上的鬧劇最起碼還會推遲四年。

排除新冠疫情這只“黑天鵝”的干擾,特朗普的順利連任應該是大概率事件。盡管特朗普政府在疫情中表現糟糕到了極點,全美因新冠肺炎死亡人數已經超過了美軍在二戰中死亡人數的總和,每天的新增死亡人數相都當于一場“911恐怖襲擊”,但特朗普依然獲得了實打實超過7400萬張選票,充分顯示出了他的“群眾基礎”。

從這個角度而言,特朗普的敗選,在一定程度上是輸給了運氣。

但疫情失控只是運氣問題嗎?顯然不是。

對全球而言,新冠疫情就像一張考卷,一個國家的制度成色如何,通過考試一望而知,在這場考試面前,中美兩國表現出的執政能力差別巨大。

中國閉卷考試,而且第一個上考場,美國則是延期開卷考試,其間起碼一個月的防疫時間窗口,被傲慢的美國完全錯過。

疫情最先爆發的時候,中國一時間措手不及,美國則在一旁幸災樂禍乃至落井下石,唯恐天下不亂。

后來得益于舉國體制的優勢,和一方有難八方支援的文化傳統,中國在很短時間內調集了大量的人力、物力、財力,幾乎憑借一國之力,遏制住了病毒的傳播,創造了舉世震驚的奇跡,這時特朗普開始更改口徑,堅持認為中國在造假,蒙騙全世界。

到了三四月份,中國的復工復產有序展開,反而歐美開始疫情遍地開花,呈現全球大流行病的態勢,一發不可收拾。

這更讓很多美國政客變得氣急敗壞,他們一邊一口咬定病毒來自中國,一邊借意識形態污蔑詆毀中國的防疫措施,為了給中國潑臟水,開始無所不用其極,面對日漸崩壞的局面,絲毫不反思自己的問題,反而認為全都是中國的錯。

其實,作為全球最發達、醫療水平最高的國家,如果特朗普政府稍微像點樣子,不是把大部分精力都用來打擊、抹黑中國上,全球疫情也不至于發展到今天這個地步。

回顧2020年,疫情對人類社會造成的影響,可能超出了所有人的預期。

在接下來的日子里,我們會看到一個陌生的世界,經過一段充滿不確定和不安定因素的時期,我們需要從精神和物質上同時做好準備,以迎接一個與過去迥異的時代:“逆全球化”在政治、經濟領域成為世界性的趨勢,民粹主義高漲;國家之間的信任成本越來越高,不同文化之間的對話越來越困難,這段時間可能會持續五到十年乃至更久。

在這段時間內,做好自己的事情,才是最重要的。畢竟政治體制是否合適,不是吹出來的,而是真刀實槍操練出來的。地震過后,有的房子成了殘磚斷瓦,有的房子堅如磐石,即使吹的天花亂墜,也不會有人覺得前者更有優越性。

04

四年丨一張舊船票,登不上今天的客船

我們在審視疫情所帶來的巨大變化時,不能忘記一點:疫情終歸是黑天鵝,而不是幕后黑手。

當今世界正在經歷百年未遇之大變局。而新冠疫情就像催化劑一樣,加速了這一變局的演化。真正主導變局的,還是以中美關系為核心的國際秩序再平衡。

回顧特朗普的四年任期,打壓中國或許是他最值得吹噓的“政績”之一,即使在告別演說中,他仍說要聯合全世界對抗中國。

從煽動情緒上來看,他成功了,對華強硬成了美國的政治正確。

但從結果上來看,特朗普遏制經濟、撩撥情緒、劃分陣營的三板斧并沒有獲得預期的成效,中國沒有被打的一蹶不振,反而憑借強大的韌性走了出來。

在歷史上,美國從來都是對付老二的行家,從一戰前后的英國、二戰時德國、戰后的歐盟,九十年代的日本,再到解體的蘇聯,都曾遭受過美國的戰略遏制。在強大實力背書和天時地利人和的加持下,美國的戰略遏制往往都會取得成功。

但當特朗普選擇用對付蘇聯的“冷戰思維”和對付日本的“貿易戰”來對付中國時,無疑是癡人說夢,一張舊船票,是無論如何也登不上新客船的。

中國有以下三個特點,不同于美國的其他對手:

第一,中國悠久的中央集權傳統使它抵御風險的能力很強。不止是疫情,面對戰爭、瘟疫和天災等大災大難和民族危亡的時候,中國都能迅速激活一套強大的應急機制,調動全社會、市場、非市場等各種力量,這是西方難以模仿和無法理解的。千百年來形成的文化認同、政治認同和民族認同,在某種意義上來說,是中國真正的底色。

第二,中國和美國相比,最現實的優勢就在于巨大的統一市場以及廣闊的經濟腹地。各省之間不存在脫鉤問題,生產要素和產品能夠成本極低的在全國范圍內流通,歐盟和美國都很難做到這一點。14億人口的統一超級市場是中國的定海神針。

第三,中國完成了全球最龐大的工業化建設,擁有全產業鏈的完備生產體系,當今全球的任何一個角落,無論是家具、家電、服裝、手機.....中國制造已經無處不在。單從疫情來看,只有在中國,被隔離者可以得到充足的物質供給,被搶空的超市貨架,在一夜之間就可以重新擺滿,緊俏的口罩,幾周之內就會供過于求。幾十年積累下來的多梯次、寬領域、全鏈條的制造業基礎,是中國的王牌。

不僅中國不是過去的中國,美國也不再是過去的美國了。

如果用一個詞來形容特朗普的瘋狂四年,就是毫無章法。

特朗普創造了當今世界上絕無僅有的“推特治國”,從上任到被封號,他總共發了2.5萬條推特,平均一天17條,最多的一天發了200條。

這些推特有的表達自身施政觀點,有的是與網友和其他政客的網絡罵戰,更多的則是在表揚自己、羞辱其他人,或者散布陰謀論,其中謊話連篇,很多還有錯別字,但偏偏特朗普的支持者們非常吃這一套。

“推特治國”的背后,反映的是特朗普團隊的決策混亂和治理失能。

社交媒體的確是一個繞過傳統渠道和階層,和支持者密切接觸的辦法,但從根本上來說,政治家是一個非常嚴肅的職業,一舉一動關乎全民福祉和社會穩定,而不是憑借急智,潑婦罵街似的斗嘴。

特朗普的所作所為,就像是統帥三軍的司令,把指揮所建在最前線,不考慮全盤戰況,不去運籌帷幄,從戰略到策略到戰術再到執行,謀定而后動,反而成天教士兵們怎么裝填炮彈。我很難想象,一個每天發上百條“推特”的總統,如何能靜下心來思考政局,一個鼓勵大眾用注射消毒水來消滅新冠病毒的總統,究竟還有哪些控制疫情的絕招。

用戰略咨詢的術語來講,特朗普在戰略預見、戰略定力、戰略執行這幾項上幾乎沒有一項合格,可以說完全沒有戰略思維,從他身上能看到的,只有燥進的情緒、商人式的狡黠、靈光一現的急智和煽動情緒的天賦。如果我們把視角拉長來看,將美國的軟實力透支殆盡的特朗普,是具有歷史轉折意義的一任總統。他的出現,某種程度上加速了美國的山巔墜落。

05
四十年和一百年丨當“公知”漸行漸遠

為什么特朗普政府對中國打壓的這么有底氣,因為在他們看來,中國人民正處于水深火熱的壓迫之下,時刻盼望著美國作為救世主來拯救。

基于這個誤判,他們充滿信心,但萬萬沒想到,無論怎么宣傳和打壓,民眾的心理越來越自信,從最初的驚慌失措,到見慣不驚,疫情來臨后更是氣定神閑的開始看戲,這種自信,是特朗普不可想象的。

古往今來,一切案例都表明,自信和從容的國民心態對于一個國家至關重要。

在中國,八、九十年代出生的年輕人表現的尤為明顯,和父輩、祖父輩相比,他們了解美國更多,卻更不崇美。他們不僅能通過各種渠道了解美國,不少還留過學。一切的神秘性、神圣性、魅惑力,都源自不了解,一旦深入接觸,自然會祛魅,在他們看來,美國只是一個國家,而非頂禮膜拜的圣地,甚至還出現了越出國、越愛國的情況。

年輕群體普遍開放、自信的心態,還離不開時代,80后、90后們從一出生開始,就沐浴著改革開放的巨大紅利,成長在日新月異的變化中。站在四十年偉大崛起的視角上,他們當然有理由自信。

與之對應的,則是以50后、60后為主,以一百年為尺度來看待中美關系的一類人,也就是俗稱的“公知”。

在過去的一百多年中,美國可謂名副其實的“燈塔之國”,強大的軍事實力、高科技和美元國際化讓美國占據全球生態鏈的最頂端。影響世界的發明幾乎全部被美國囊括,汽車、飛機、電燈、電話、彩電、電冰箱、手機、個人電腦、互聯網、數碼相機等等,這幾乎是現代文明的核心組成。

二戰以后的美國,在軍事、金融、科技、文化領域建立起全方位的世界霸權,東歐劇變、蘇聯解體后,美國更是成為世界的領導者,高舉民主、自由、人權的大旗,把“美國夢”的光輝灑向全世界。

今天的美國雖然拋掉了龐大的制造業體系,卻能獲取全球最大的利潤收入。美國的芯片技術、航天技術依舊無人能抗衡,美元的國際化讓美國大飽私囊,通過全球剪羊毛的方式,用美元杠桿影響世界經濟。

出生于五、六十年代的人,他們大多經歷過改革開放前的困頓與貧瘠,痛徹骨髓的絕望和打開國門后驚鴻一瞥的震撼,形成了鮮明的對比,讓不少人“一見燈塔誤終身”,從此虔誠膜拜。

有的人選擇通過移民改變命運,投奔自由世界;有的人即使滯留國內,依舊不斷為美式民主鼓與呼;還有的人,總想著衣冠南渡,有朝一日王師能解民倒懸,一旦中國和其他國家發生矛盾,率先自我批評,被人打了左臉,還要主動把右臉送上去……

最要命也是最尷尬的地方在于,他們非常真誠,也非常堅定,發自內心的認為中國一無是處。

這個現象很有意思,全世界最不承認中國崛起的,正是這批親美、崇美的中國知識分子,即使中國的成就確實無法忽視,他們也會馬上找出更多的問題來反駁。美國疫情肆虐、社會癱瘓的這段時間,最痛苦的可能不是美國人民,而是他們。

對比四十年和一百年,這兩類視角最本質的區別,在于是否相信中國的前途,前一類人認為中國必將崩潰,并不斷從政治、經濟、文化、社會等各角度加以論證,后一類人則相信中國將以不可阻擋的姿態走向復興,甚至有可能超越美國。前者悲觀,后者樂觀,悲觀者往往正確,樂觀者往往成功。

時到如今,中國崛起正在成為越來越多人的共識,區別只是在于時間早晚的問題,再加上美國近年來著實不太給力,崇美言論越發沒有市場,這批人同樣也是時代的產物,也終將會隨著時代遠去。

但需要注意的是,自信是好事,但萬不可走向另一個極端,無視中美之間現實存在的差距,被盲目的愛國主義所裹挾,容不得半點對社會現實的批評,對世界采取仇恨式、封閉式的態度,這也是極度不可取的。

五六十年代出生的中國人,或多或少都經歷過全國性的政治運動,對狂熱的社會思潮非常警惕,年輕人們則大多對此一無所知,一旦把刻薄當成深刻,把走極端當成獨立思想,不接受反對意見,沉醉于自嗨的快感,都只會把自己帶入顢頇的淵藪,喪失了看清世界的能力,成為隨波逐浪的盲流。

從這個角度上而言,“低級紅”和“高級黑”其實是一類人,不管是妄自菲薄還是妄自尊大,本質上都是沒有超脫視野的局限性,無法用更廣闊的尺度來看待世界。

06
三百年和三千年丨博弈的終局是文明

如果說四十年和一百年,看的是時代,那么三百年和三千年,看的就是文明。

穿越歷史的長河,縱觀全球的發展,科技迅猛進步帶來史無前例的全球化進程,不同種族、不同社會、不同階層、不同職業的融合也將繼續深入到眾人難以想象的地步,但你會發現無論世界呈現出多少張面孔,國家的起伏興衰有多么波瀾壯闊,當前整個世界的主流仍然是東方和西方的競合博弈,不僅僅是經濟、政治和軍事的博弈,最根本的是文化之間的博弈。

每當溯源美國,大家的目光總是會轉向1620年的冬天。35名清教徒領銜的五月花號抵達北美大陸的時候,誰也不會想到,他們的后代會成為這個地球的霸主。

最初五月花號上的宗教難民們,在美利堅尚未建立之時,就已經確立了精神DNA:這個國家須為基督信仰而屹立,竭力追求信仰自由、以天國為藍本構建地上之城。

因此建國之初,美國就肩負著“山巔之城,天命昭昭”的使命。從華盛頓到林肯,從杰斐遜到羅斯福,美利堅的先賢們勵精圖治,開拓奮進,奠定了現代美國的獨立、民主和繁榮。

絕大多數的美國人,正是站在這個尺度來看待世界的,美國天下第一,這是刻在很多美國人骨子里的想法,不僅是總統和議員們這么想,許多普通美國人對此也深信不疑。

他們腦海中根植著這樣一種觀念:美國制度、美國道路是普世真理,凡是不符合美國標準的國家,就是不擁抱“普世價值”,是早晚會被淘汰的落后種族。

這種歷史優越感,讓美國長期陷在二元對立的思維里,不愿意低下高貴的頭了解一下外面的世界,而我們則始終抱著仰望的心態不斷學習。

我去美國考察過很多次,對很多美國人的見識之淺薄,思想之陳舊印象尤其深刻,在他們看來,中國還是穿著長袍馬褂、抽大煙的形象,普通中國人對美國的了解和普通美國人對中國的了解完全不在一個層面上。

知己知彼,百戰不殆,兩個大國在激烈的博弈與競爭,如果一方對另一方完全傲慢無知,這樣的競爭恐怕結局早已注定。

80年代日本經濟騰飛時,美國人尚且寫出了《日本第一》這樣的著作,傅高義用這本書向美國呼吁:請看一看日本。再看看當下的美國,還能寫出這樣一部解讀中國的書來嗎?即使寫出來,又有多少人會不受情緒所裹挾,認真拜讀呢?

我們再把視野拉回到中國。疫情以來,我觀察到一個十分有趣的現象。這次抗疫表現較好的中、日、韓,本質上都屬于儒家文化圈。凡是典型的西方國家,比如美國、英國,在這次疫情中表現都不盡人意。

儒家文化講究“克己復禮”,強調集體主義而非個人主義,追求秩序與和諧。面對大災大難,個人讓渡一部分權力給集體,這在中華文明當中是屢見不鮮、天經地義的事。集體主義的另一個側面則是凝聚力與認同感。當國家、民族整體遭受災難時,這種凝聚力和認同感就會爆發出巨大的能量。

西方則恰恰相反。啟蒙運動以降的西方文明,建立在對個體自由的解放之上,強調個人主義、人本主義。個人自由凌駕于集體利益之上,甚至于政府都無權干涉。這場疫情的泛濫,正是個人主義走向極端的惡果。

除了抗疫之外,中國這四十年來取得的成就也同樣世界矚目。之前西方國家對中國體制的懷疑,對中國經濟的悲觀態度以及對東方文化的排斥被一一打破,中國用事實和成績證明了中國文明并不天然低人一頭。

關于中華文明的本質,美國政治學者、著名漢學家白魯恂有一句極其經典的描述:“中國其實不是一個國家,而是一種偽裝成國家的文明。”

如今伴隨著中國的崛起,世界都在探討一個問題。四大文明另外三個都已經夭折,今天行走在金字塔下的埃及人已經不是法老的后代,兩河流域打得天昏地暗,那些輝煌的歷史就像早已不復存在的空中花園,印度更是一個硬捏起來的文明,在長達三千年的歷史中,印度一直不斷遭受外族入侵。

雅利安、伊斯蘭文明先后入主南亞,波斯人、希臘人、突厥人、蒙古人在這塊土地上來了又去,留下諸多被蹂躪的痕跡。漫長的歷史中,印度這塊土地上絕大多數時間都分布著眾多蕞爾小國,他們相互殺伐攻戰,將不同種文明建立勃興,爾后又撕破揉碎。僅有的幾個相對統一的王朝,也都僅僅持續兩三百年就分崩離析。

為什么唯獨中國生生不息,一脈相傳,不曾斷絕,時至今日,我們的孩子們依舊讀著兩千多年前的《論語》和《詩經》?

解釋有很多,從地緣政治學角度來看,我國西部的山脈和荒漠屏障,東南部隔絕于世的大洋,成就了中國疆域的相對封閉性,但這不能作為我們文明延續的唯一解釋,更有說服力的理由,是我們文明內在的生命力。

較早確立了強有力的中央集權制度和自成一脈的文明體系,并且長期存續,這是中華帝國與世界各大帝國最顯著的區別。家天下制的中央集權在農業文明時代,可以說是制度設計的頂峰,無論王朝如何輪轉,總能實現有效的社會汲取。

不管是分裂時期覬覦中原王朝的外族,還是亂世中謀求取而代之的本家,在帝國建立以后,頂多是搭積木式的組合拼裝,對體制構架本身根本無法撼動。

五千年綿延不絕,三千年弦歌不輟,這種韌性,使得中華民族得以在漫長的歷史上,面對一次次亡國滅種的危機時涅槃重生,永葆活力。

在人類歷史的進程中,沒有哪一種文明形態會永遠處于主導地位。每當到了文明形態更迭變換的時刻,總會發生激烈的碰撞。對比三百年和三千年,我們能清楚的看到,擁有燦爛文化史的中國與擁有強大經濟史的美國,都正顯著的影響著世界,能否綜合這兩種視角,將是破局的關鍵。

07
未來丨生死大敵還是歡喜冤家?

從一個月,一年,到四年、四十年、一百年、三百年乃至三千年,諸多視角對比之下,仿佛美國在我眼中一無是處,其實并非如此。前文曾提到,我們這代中國人,受美國的影響非常深,我雖然沒有崇美情節,但對美國一直頗有好感,對于美國給人類文明所做出的杰出貢獻,我也始終抱有敬意。

比起其他的霸主,美國更有全球觀和責任感,在很多重大危機中,美國都扮演了中流砥柱的作用,由此積累了巨大的軟實力。

回顧改革開放,中國經濟高速增長一個重要的因素,就是美國高新科技帶來的拉動效應,信息時代的開啟,讓錯過工業革命、電力革命的中國,終于牢牢把握住了信息革命的歷史機遇。盡管互聯網起源于美國,但是中國卻成為了最大的受益者。

當然,無論產業的轉移還是技術的轉移,都是全球化的結果,并不是誰的施舍,但無可否認的是,從最早比爾·蓋茨開啟的PC機時代,到喬布斯開啟的移動互聯時代,再到今天馬斯克引領的人工智能時代,這些商業英雄們改變世界的同時,也深刻的影響了中國,他們身上所體現出的使命感和創新精神,都是中國企業家身上所欠缺的。在相當長一段時間內,美國都是中國企業學習的榜樣。

作為各自國家的商業明星,馬斯克和馬云曾在2019年有一場關于人工智能的對話,這場對話全程都有著一種風馬牛不相及的尷尬,兩人始終不在一個頻道上,關于對未來的設想,馬云說他從不擔心未來,因為未來的事情總會有年輕人去解決,我們目前要做的事如何讓地球更加適合人類生存,提升人類的幸福感。

在商業嗅覺極佳的馬云看來,中國還有廣大的市場尚待開發,有著大把的商業機會,而馬斯克卻始終把目光放在遠方,無論是海底隧道、腦機互連、還是火星移民計劃,馬斯克身上有著強烈的、普羅米修斯一般的使命感,他所追求的并不是商業上的成功,而是星辰大海的宏大愿景。

二馬的對比非常有趣,一個看到了阿里巴巴山洞里的無限財富,一個看到了星辰大海中的無盡未來。

很多人批評馬云的格局太小,其實這和格局沒關系,二馬作為中美兩國高科技行業的代表,他們各自的談話焦點不過是兩國高科技領域的現實縮影,就算馬云真的大談火星移民計劃,大家也只會付之一笑,馬斯克當時在美國同樣備受質疑,很多人批評他沒有商業精神,所以說本質的區別并不在于個體,而在于中美兩國對于高科技行業的發展側重不同。

在未來的大國博弈中,科技將是重中之重,一個國家在科技領域的綜合實力,很大程度上決定了其在國際權力格局中的位置。

如果把科技創新分為原發型創新和應用型創新,美國在原發領域仍然具備獨一無二的領導力,即使當下美國面臨嚴重的政治危機。但經濟體系上的優勢仍然存在,美國依然是全球創新燈塔,寬容的胸襟,自由的氛圍,深厚的科研基礎都讓美國成為了全球人才的集中地,這是中國現在還沒法比的。

在應用型創新方面,中國可以說獨步天下。我在硅谷和很多美國科學家交流時,他們講到,美國的原發型創新像受精卵,而中國齊全的產業體系、產業配套和工程師紅利就像是天然的卵床。兩者必須結合,經過著床、孕育、懷胎、分娩的一系列過程,才能孕育出最終的產品。

同樣,一切經濟競爭中,最根本的競爭是市場機會的競爭,只有嫁接到市場,技術才會產生價值。任何一項高新技術都需要通過市場應用來完善,需要通過規模應用來成熟。中國14億人口消費升級和巨大產業轉型的需求,成為引導創新的“中國動力”。

特別是在互聯網、物聯網和云計算領域。比如騰訊、京東、阿里巴巴、百度、滴滴我們在美國都能找到他們的“老師”,但這些學生卻在很多領域打敗了他們的老師,靠的不是技術,而是市場。

中美之間在經濟上巨大的互補性,一旦互相兼容,互相為用,將會釋放出巨大的能量。近在眼前的特斯拉,就是一個成功案例。

截止1月12日,特斯拉市值突破了8000億美元(約合人民幣5.18萬億元),超過了全世界其他九大車企市值之和。馬斯克也成了新科世界首富,在某種程度上,可以說中國人把馬斯克抬上首富之位,上海工廠的批量投產解決了產能問題,供應鏈本地化讓造車成本大幅下降、中國人對特斯拉的熱情又打開了巨大的市場,如果不是在中國,馬斯克可能早就被美國的疫情拖死了。

很多像富士康、三星這類的企業,自以為是,覺得中國離不開它們,需要靠它吃飯,其實恰恰相反,中國能托起一個特斯拉,就能托起成百上千個類似的企業,龐大的市場不會因為缺了誰而停轉,一走了之很容易,再想回來就難了。

“中美合作”所釋放的巨大利益,通過新科世界首富的誕生,再清晰不過的展現在了世人面前,但即使潛力巨大,合作也不是一廂情愿就能完成的,很多人對即將上臺的拜登抱有一定期待,認為拜登會主動緩和中美關系。

我則完全不抱類似的幻想,民主黨向來更喜歡在對華議題上做文章,出于彌合國內矛盾的角度考慮,對華強硬也是拜登用來迎合民眾的手段之一。

退一步講,即使拜登本人可能不像特朗普那樣宣揚“脫鉤”和“新冷戰”,但“中美之爭”已經成為美國朝野上下的共識。

自冷戰結束后,中美兩國兩種不同的國家基本路線,呈現出兩種不同的演進態勢,最終形成兩種完全不同的新世界格局。

從相對良性,到正面對抗,最后進入到全面競爭階段,美國不僅把中國定位為戰略競爭者,并在全球公開游說,試圖建立對抗中國戰略競爭的統一立場,這是現階段無可回避的事實,不是換一個總統就能改變的。

唯一的好消息是,相較于特朗普的不可預測,拜登這樣混跡政壇多年的成熟政客,或許更能平衡好大國博弈的尺度,將中美從熱戰的邊緣拉扯回來,也就僅此而已了。

不抱幻想的同時,我也認為中美關系短期內不會惡化,出于聯合對抗疫情的考慮,中美還可能形成一定程度的合作。

畢竟對于拜登政府來說,當務之急并不是外交,而是控制疫情、彌合國內矛盾。特朗普作為美國內部矛盾的產物,不去深刻反思矛盾爆發的原因,反而把一切的問題都歸咎到中國上面,這是逆潮流而動的,也是違背常識和規律的。

建制派的拜登回歸之后,一天時間內連續簽署了十七道行政命令,把特朗普翻過來的燒餅又翻了回去,而且翻的幅度更大,更猛烈。但在我看來,翻來翻去不解決根本問題,美國需要的是一場深層次的政治體制改革。

在中國,執政的連續性至關重要,我們不僅有五年、十年規劃,還講“一百年不動搖”、 周恩來提出的“和平共處五項原則”,現在仍然適用。

保持政策連續性的同時,我們又不缺乏改革的勇氣,改革開放永遠在進行時。

在美國的政治體制中,連續性基本是笑話,朝令夕改成為慣例,但另一方面,多黨制、聯邦制、選舉制、三權分立這些先賢傳承下來的基本政治制度,卻無人敢碰,爐灶不變,只好把燒餅翻來翻去,這背后固然有著深刻復雜的歷史因素,但一片狼藉的現實表明,曾經偉光正的美國,的確到了該自省與自我革新的時候了,曾經先進的民主制度,也已經僵化到了急需改變的地步了。

美國的問題自有美國人想辦法,不必我們多言,對于中國來說,要吸取美國泡沫化和去實業化的慘痛教訓,警惕“華爾街加硅谷”新型商業模式帶來的過度金融化和數字壟斷,導致沖擊實體經濟。

近年來,房地產和資本市場大行其道,大發橫財,制造業企業灰頭土臉、舉步維艱,這是一個危險的前兆。

我們要格外珍惜中國這幾十年積累下來的多梯次、寬領域、全鏈條的制造業基礎,保持對于周邊國家制造業的競爭優勢,對民營企業提供切實的保障,讓企業家有信心,有能力長期聚焦實業,實現轉型升級。實業才是一個國家的立國之本,投機只能把國家拖入深淵。

對于中美關系的長期走向,我依舊持謹慎樂觀的態度。

近二十年來,當兩國的差距越來越近,美國試圖讓中國自主西化的想法又遭到破滅后,摩擦是理所當然的。

但無論從產業結構、文化理念、政治制度上,中美都不是你死我活的敵人,而是一對剪不斷,理還亂的歡喜冤家,誰也替代不了誰,誰也離不開誰,這話講了幾十年,但再沒比現在這十字路口,這關鍵點上更發人深思了。

它影響的不僅是兩國國運,而且是人類的未來。

目前國內還有一種聲潮,說中國已經不需要開放了,這是完全錯誤的說法,我們需要的恰恰是更廣泛的開放,更負責任的大國擔當,更加國際化而非民族化的視野,更加深度的參與到全球秩序重建中去。

我們絕不心存僥幸,但要始終懷抱善意,平時不惹事,惹事不躲事,或許再經過五到十年,當美國發現打又打不死中國,離又離不開中國的時候,中美之間才有坐下來談的可能,那也將開啟人類歷史一個新的紀元,但我相信,時間不會太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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